第五章
微弱的橘色陽光照進育兒室,小麝草張開他的眼睛○
一隻白色母貓,也許是雪貂花,正在熟睡著,她的小貓們也和她窩在一塊兒○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光族的一份子,他自豪的想○記得他還沒張開眼睛時,父親卵石爪一直在他耳邊訴說著光族以及戰士守則的個個事情○
「閃開!」一陣尖銳的喵聲傳到小麝草耳裡,他認出那是自己的室友:小鳶○
接著一團類似火球的東西像長了翅膀似的穿梭在他眼前,「小鳶!你別跑!」
小鳶把她推倒,「不要!」他的同胞手足:小霰,在一旁看著他○
「小心點!小款冬還沒張開眼睛呢!」他們的母親斑心提醒道,「嗨,小麝草,你張開眼睛啦?」
這隻小公貓點點頭,望向他的窩,發現冰柱風不見了○
「你若要找你母親,她出去狩獵了○」邊梳理自己的毛髮的斑心邊說道,「可能是不習慣一直照顧你們吧?」
不習慣?我是她的小貓耶,他想,並推開疊在身上的小款冬○
「給我!」小光,也就是像一團火的小母貓咬著在小鳶口中的青苔球說著○
「不要!老鼠屎!」小鳶說,並揮拳打小光的臉○
接著他們倆打了好一陣子就跑出了育兒室,正好撞見冰柱風,只見小鳶不打招呼就衝出去,小光停了下來和小麝草的母親打招呼接著也在她哥哥身後奔馳○
「你張開眼睛啦!」這隻有極淺灰色斑塊的白色母貓欣喜的喵道,並舔著他○
小麝草躲過母親的舔功,「我能去見習生窩嗎?」
「你要霸占那裡對吧?」冰柱風嘆了口氣,「現在都沒有見習生,一個都沒有○要等到斑心那窩小貓六個月大恐怕還要很久○」
「那我呢?」他問道○
「你才十天大耶,別妄想了○」他的母親說,尾巴一搖躺進窩裡○
小麝草偷偷走出育兒室,望向整個光族營地○
原來光族營地有這麼大啊?他想,他能嗅到樹葉的氣味、聽見小鳥的鳴叫和族貓的討論聲還能看見一片晴朗的天空中點綴著許多雲○
「塵族的那隻鼠腦袋族長真是瘋了,居然讓三個月大的灰掌當見習生○」一隻戰士說道,依這黑色毛皮來看,他應該是蘆葦蕨○
「是啊,」另一個戰士附和,金棕色的毛髮讓小麝草一看就知道它是風豹班,「而且灰掌的父母:白曦和撲霜更鼠腦袋,傻呼呼的讓自己的兒子去送死,他們已經失去了灰掌的弟弟:小土了耶!他們兩個不但不理自己的小孩,居然還要求他要超越已經十一個月大的鼠掌,真是瘋了!」
「塵族貓的腦袋一定裝滿了狐狸屎,要是我是烈星的子民我一定要他好看!」一隻亮薑黃色的公貓說,這隻公貓看起來比蘆葦蕨還要乳臭未乾,原來是雷霜○
「別忘了烈星很會威脅貓兒的,」此時雷霜的母親夜翼喵道,「焰藤也不大反抗烈星啊!」
「要怪就怪冰星吧,」風豹斑臉色陰沉,「她明知道翔星那傢伙只會看戰鬥技巧卻偏偏要選他當副手,而翔星當上族長後卻受到了致命傷,九條命一次失去,所以追根究底終究是冰星那老母貓的錯○」
小麝草覺得很無聊,所以叫走開了○最近部族都聊這話題,連他這隻小貓都聽煩了○
他的親戚貝舌正跟著巡邏隊走回光族,成員有木鼻、枯足、遮日、鳩毛、蛾石和翅賢○很多都是他親戚因為他的外祖母苔尾的關係○
地上的雪不像卵石爪常常在他母親旁說的一樣厚,陽光也沒有像斑心說得小,風有時吹來時也帶點暖意,大概是他們毛太薄吧?
整個營地鳥語花香,他可以聽到副手碎空走向蛾石對她輕聲說話的甜言蜜語,不過蛾石不理不睬,直接走向她的朋友棉足和她聊天○
也許蛾石到最後會喜歡上碎空,他想,要是我是母貓我絕對會和他結為伴侶的○碎空在幾個季節前曾經有一個伴侶:煤眼葉,聽說這隻母貓脾氣在當時第一爛,要和她結為伴侶恐怕連兩腳獸都會抓田鼠了;奇怪的事,煤眼葉似乎和他處得很好,還生下了兩隻小貓:煙毛和小雪,可惜小雪出生兩個半月就病死了○
花蕊皮是大家正懷疑她有伴侶的母貓,因為花蕊皮這種年輕母貓大多會找一隻公貓來陪伴自己,不過顯然她沒有對象○
「小麝草你想不想去參觀戰士窩啊?」一隻貓兒說,他轉過頭發現那是小鵲,雪貂花和旋風星的女兒○
他點點頭,「好啊!」他一口答應,後面馬上追來小鵲的手足小彪○
「太陽都快下山了還再玩啊?」小彪高傲的說○
「我來帶路○」小彪指高氣昂的喵道,「我和吠鬚很要好喔!」
「少吹牛○」小鵲沒好氣的嘟噥道,跟著眼前這隻天生龐大的小貓走○
由蘆葦叢包圍的戰士窩看起來比見習生窩大多了,而且十分舒適○小麝草走進戰士窩,以後我也會是戰士,他想○
「我的戰士名一定叫彪爪!」小彪突然說,「因為我的戰鬥技術很好!」
「你根本連比你小的小鳶都打不贏!真是鼠腦袋!」小鵲奚落這隻灰棕色公貓○
小彪似乎無視於小鵲的存在,小鵲狠瞪她的哥哥○
小麝草不想在這種氣氛裡,他走出戰士窩望向巫醫窩○
巫醫有什麼好玩的?他看著那嬌小的薑紅色母貓的身影想,根本沒用嘛!
「你,過來一下○」不知是誰發出的喵聲傳到小麝草的耳朵裡,他掃視整個營地,跟本沒有人在看他○
「這裡啊!」喵聲轉變為嘶聲,小麝草循著聲音的來源走,發現他已走到灌木叢中○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突然想起這句話,冰柱風提醒過他不准走來這,但這段話好像不是想起來的,似乎是某隻貓的話語....
「你看得到我嗎?」那道聲音說著,顫抖的聲音帶著緊張○
小麝草轉頭,看見一隻暗棕色的公虎斑貓睜著大大的綠眼睛,「你在怕什麼啊?」
「好險,你聽得到也看得到我○」他從金雀花叢鑽出來,「我叫金月○」
「你哪裡金了?」小麝草看著他那身單調的毛皮○
「不是啦,這名子的意思是....」金月馬上欲言而止,「你長大就知道了○」
長大以後?意思是我當上了戰士,接著會知道?
金月甩一下尾巴,「我要你記住一句話○」
小麝草疑惑的偏著頭○
「你不可以跟任何貓說哦,包括你的手足、摯友和親人○」
「到底是什麼啊?」
金月眨眨眼睛,「畫羽之貓,仰望星空,川流不息○你一定要記好喔!」
什麼跟什麼?他想,這句話還真難懂○
「好啊!」小麝草答應金月○
月光微微灑在小麝草眼前的空地,現在已是夜晚了,他的眼前除了樹其他什麼都沒有○
他呢?這隻虎班小貓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金月○
說不定他是星族貓,下凡來讓我能順利升上見習生!他天真的想,高興的衝回營地○
在這時候,小麝草仍然沒忘記那句話:
畫羽之貓,仰望星空,川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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